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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夏小說

第9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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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91 章

狼澤再次用行動證明,他的思維總是那麼與衆(zhòng)不同。

說不感動是假的,無論狼啓生病前後,狼澤雖然勇于挑釁,但在狼啓發(fā)火的時候都是能跑就跑,跑不過再躲,現(xiàn)在直接這麼硬剛的時候少之又少。

白圖揉揉狼澤的腦袋,解釋道:“我成年了。”狼啓再生病也不至于禽獸到對未成年下手。

狼澤對白圖縱容他哥的行為非常不贊成,立馬反駁:“那也不行!”說完了才反應過來白圖說的是成年。

狼澤猛地看向狼啓,接收到眼神含義後默默往後退了兩步。

怎麼辦,挺急的。

“好了,澤是關心我。”白圖拍拍狼啓的肩膀。

狼啓收回目光,狼澤立馬膽大妄為地走到白圖另一邊,兩眼放光:“圖,能再變一次嗎?”他還想看看!

狼啓在白圖回答之前拒絕,說完把白圖抓到自己身邊:“不能。”

狼澤再次發(fā)揮不怕死的精神:“你又不是圖,怎麼能代表他說話!”

狼啓:“嗯?”

“好了好了。”白圖唯恐這個話題說下去狼澤會被打,果斷轉移兩人的注意力,“啓好好看著幼崽,澤,安族長找你。”

狼澤往後一看,果然白安在跟他招手,只能怏怏地停下腳步:“好吧。”今天是看不到了。

狼啓沒有說話,將已經(jīng)快爬到肩膀的幼崽摘下來再次放到懷裏。

白圖看了他一眼,揉揉兩只幼崽,忍不住道:“你別嚇唬澤。”他發(fā)現(xiàn)狼啓這兩天的狀況稍微好了點,只要沒有特殊的事情,心情都能維持在一個不錯的水平上,比之前動不動就要變獸形好了很多。

黑蕭說之前那些象族幾乎一直是墮化的狀態(tài),很少變成人形,白圖猜測狼啓恢複的時間可能會比他們早一點。

今天對待狼澤的態(tài)度,剛開始是真生氣,後面只是威脅,沒有真的發(fā)火。只是白圖有點心疼狼澤,從狼啓生病到現(xiàn)在狼族的事情一直是狼雅狼澤在管理,白安對管理部落比較熟悉,但他是兔族的獸人,怎麼也不可能插手狼族的事情,只能在旁邊幫忙出出主意,總的來說狼澤最近很辛苦。

都這麼辛苦了還不忘關心一下他,白圖心疼還沒成年的小狼,按照獸神大陸的習慣,未成年的獸人和幼崽時期的獸人其實差不多,都需要關心。

狼啓沉默了一會,點頭:“嗯。”

白圖聽他答應就放心了,手放在兩只幼崽中間逗他們玩。

“我抱抱可以嗎?”遠的不能說,這兩個月幼崽在他身邊待的時間最長,平時都是他抱著休息或去其他地方,現(xiàn)在不讓抱了,白圖覺得整個人心裏都空空的,即使天天看到也想了。

“不行,我會照顧。”狼啓搖頭,堅持自己的,不讓他碰。

“唉。”白圖嘆了口氣,只能挨個摸摸幼崽來表達自己的心情。

幼崽在他手邊嗅來嗅去。

狼啓幾次想把幼崽從白圖手邊拿到另一邊,想到白圖肯在這裏就是因為幼崽,默默把想法收了回去。

目光在白圖手心和幼崽身上停住,盯了一會又移向另一邊。

白圖今天穿了一件白色的獸皮,他比其他人瘦,穿在其他人身上剛好甚至有些緊的獸皮在他身上都非常寬松,所以他喜歡自己把獸皮再改一下。裁剪剛好的衣服穿在身上,明顯能看出比其他人消瘦許多。

狼啓皺眉:“幼崽的食物我來做。”

“嗯?”白圖正在逗幼崽玩,一時沒聽清狼啓說的內容。

狼啓重複:“今天晚上開始,我做幼崽的食物。”這樣白圖就能多休息一會。

“還是我來吧,幼崽喜歡吃。”白圖搖頭,他做了這麼多次,比其他人都熟練,而且幼崽喜歡吃,突然換人幼崽會不習慣,畢竟兔木沒跟出來。

幼崽現(xiàn)在馬上三歲,正是長身體的時候,本來就因為前期體弱比同齡的狼族差了點,白圖說什麼都要把這差距補上來。三歲能夠變成人形後幼崽就要放在一起養(yǎng)了,現(xiàn)在不好好補以後會受欺負。

白圖不是硬要兩只小狼崽延續(xù)父親叔叔們的作風非要當狼王,但幼崽打鬧時越是體型小越容易吃虧,小時候的打鬧是鍛煉捕獵技巧的好時間,但同時也是危險的,比起成年獸人,幼崽更不知道輕重,體弱的幼崽容易成為其他幼崽欺負的目標。

白圖見過狼啓做飯,只能說中規(guī)中矩,但幼崽的食物比他們吃的更複雜,狼啓怕是做不好。

狼啓沉聲:“我可以學,最後一定和你做的一樣。”

白圖:“……”

白圖擡頭看看狼啓,不像是親情突然爆發(fā),那怎麼想起主動把給幼崽準備食物這項工作攬過去了?

狼啓再次強調:“我做。”

“好好好,你做。”白圖無奈,答應他,不過有個條件,“你現(xiàn)在開始學,在你做好之前還是我來。”幼崽的食物不多,調味品放的也少,但凡有點不對口味差距就很大,白圖不想委屈幼崽。

狼啓點頭答應,沒有拒絕這個要求。

白圖揉揉還不知道要換廚子的幼崽,小黑狼抱著他的手指啃,灰色的那只順著手掌往他胳膊上爬,爬了兩步被狼啓揪住。

小灰狼用爪子勾住白圖的衣服,說什麼都不放開。

白圖笑了:“讓他玩一會吧。”大概是臨近三歲的原因,加上最近夥食不錯,隨著個頭的增長,小狼崽也比之前活潑了許多,在狼啓生病前就經(jīng)常把白圖當做攀爬工具來回爬,只是最近狼啓不讓他帶著兩只幼崽休息,而且他半夜會變成獸形,小狼崽已經(jīng)很長時間沒有爬來爬去地快樂玩耍了。

狼啓沒說話,將兩只幼崽拎起來放在自己肩膀上,意思很明確,可以玩,但要在他身上。

白圖無奈,只能隨他。

看到白圖沒再說什麼,狼啓這才滿意。

帶崽的獸人通常不會很快生下第二個伴侶的幼崽,一定要確保前面的幼崽不需要自己時,獸人才會願意生下一胎。而和幼崽越親近,願意生幼崽的可能性就越小。

白圖自然不知道他內心又想了多少內容,和幼崽玩了一會就專心趕路了,雖然他身上什麼都沒帶,但比背著背簍的獸人還費勁,上次過來時走走停停,中午最熱的時間段會休息一陣,現(xiàn)在卻沒有休息的時間。

黑蕭習慣了到處走動,在黑彥成年前甚至經(jīng)常為了尋找食物亂轉,這點路程對他來說還好,白圖卻沒那麼容易。

就在黑蕭打算開口讓白圖變成獸形他抱著走的時候,狼啓直接把兩個幼崽扔到白圖懷中,眨眼間變成獸形,示意白圖上去。

“算了。”白圖搖頭,周圍人都是自己走,他讓狼啓背著,太不像話了。

狼啓既然變成獸形,就沒打算讓他拒絕,低頭將他懷中兩個幼崽叼到嘴裏,俯下身子等他上來。

白圖想要拒絕,但狼啓顯然不打算在他上去之前走,即使後面的獸人還有一段距離,但在這停留肯定會影響進程。但說實話,狼啓的獸形比一般的狼族要大一圈,騎上去怕是離很遠就能看到。

白圖猶豫了一下,幹脆在爬上去的一瞬間變成獸形,直接鑽進狼啓背上。

狼啓感受到了背上那微不可查的重量變化,一雙眼睛瞬間亮了起來,興奮地想要跳出去,但忍住了。

小兔子太小了,隨便亂動會嚇到他。

狼啓緩緩站起來,將嘴裏的兩只小狼崽往背上一甩,馱著三個輕快地趕路。

狼啓背上又平又穩(wěn),白圖剛才還不想上來,現(xiàn)在卻只想睡覺,打了個哈欠,抓住身下的絨毛,很快睡了過去。

黑蕭的目光在快要藏進黑色皮毛中那只白色的小兔子身上停頓了很久,最終沒有說話。四只爪子確實容易維持平衡,因為狼背夠寬闊,白圖睡得很舒服,黑蕭不忍心打擾。

白圖對待其他幼崽的心理,就是黑蕭對待他的心理,想要什麼都準備好,但他發(fā)現(xiàn)白圖已經(jīng)把所有的事情都考慮到了,黑蕭望著那只小巧的兔子,心中越發(fā)自豪,他弟弟就是最聰明的幼崽。

幾人旁邊跟著的都是對部落忠心不二的獸人,同時見識夠多,看到白圖那麼一個大活人在自己面前消失,還沒開始震驚,就看到了狼啓背上的小兔子。

因為天氣逐漸變冷,狼的毛發(fā)比夏天更濃密,小小的兔子藏在裏面,如果不仔細看確實容易會誤認為是狼啓身上的斑點。

一個狼族想要走近一些仔細看,就對上的狼啓不善的目光,果斷撤退。

體型小的獸人他們見過,遠的不說,貓族的體型就不大,只是小型的兔族還是第一次見,有些好奇,但這種好奇和自己的命相比就不算什麼了。

有人知道現(xiàn)在的狼啓有多危險,但也有勇于嘗試的,狼澤跟白安說完事情過來,第一眼就發(fā)現(xiàn)他哥變成了獸形。

很少用獸形趕路的狼啓這次一反常態(tài),狼澤心中的警鈴響起,絕對有事情!

下一瞬,狼澤發(fā)現(xiàn)白圖不在。

在旁邊轉了一圈,還是沒找到,不過這次狼澤學聰明了,為了不挨打,狼澤把那句是不是被吃了吞回肚子裏,剛要問黑蕭,就看到狼啓背上那一抹差點被忽視的白色。

白圖!狼澤幾乎瞬間就確定了,第一反應是伸手去搶。

狼啓像是後面長了眼睛似的,在他撲上來的一瞬間躲開,順便擡起爪子拍了他一巴掌。

在狼啓背上沉睡的白圖感覺床在動,爪子不由用力抓緊了被子。

一點點疼幾乎察覺不到,但狼啓明白自己吵到白圖睡覺了,緩緩換了個姿勢繼續(xù)走,沒看狼澤一眼。

偷襲失敗的狼澤肩膀挨了一巴掌,垂頭喪氣跟在狼啓身後,片刻後又打起精神,呼喚其他小狼過來圍攻狼啓。

小狼們不知道狼澤小九九,看到口型和手勢過來後,第一眼看到了變回獸形比之前威懾力更大的狼啓,本能告訴他們這時候不應該挑釁狼王,但看到狼澤的手勢後忍不住躍躍欲試。

狼啓早就發(fā)現(xiàn)了後面人數(shù)的變化,回頭看了一眼,都是一群半大少年,知道白圖平時對這群少年最寬容,懶得理會他們,換了個位置,借另一個獸人背上的背簍將背上的小兔子擋住。

狼澤的膽子顯然比之前大了許多,大概是因為白圖的求情連誤罵了狼啓一頓都沒被打,現(xiàn)在就想搞點事情。

一群小狼埋伏在狼啓周圍,一隊吸引狼啓的注意力,另一隊負責偷襲,目標就是狼啓背上那三只崽。

狼啓不費吹灰之力將小狼們甩到一邊,小狼們的捕獵技巧都是大狼們教的,小狼們現(xiàn)在絲毫不怕和其他部落打架,但對上比自己大的狼族,依舊只能被稱為弟弟。

搶奪計劃失敗,狼澤一直到晚上都悶悶不樂的,晚上看到了變回人形的白圖,立馬湊了上去。

“圖,明天我背你吧?”他也想帶著小的兔族玩。

白天睡了大半天,現(xiàn)在精力不錯的白圖聽到這句話沉默了一下,唯恐這話被狼啓聽到:“不行,你哥背就行了。”有一個狼啓就夠了,畢竟兩人現(xiàn)在關系比較複雜,白圖沒有在別人背上睡覺的愛好。

“我和我哥一樣的!”狼澤炫耀,他的獸形就比他哥小一點!

“不一樣。”白圖扶額,“乖,這些事情你長大就知道了。”白圖不打算污染少年純潔的心靈。

狼澤還想說什麼,被準備在不遠處休息的豹多拉走了。

“澤,圖是你哥的伴侶,你別和他走太近!”豹多提醒,獸人能力越強,占有欲越重,特別是身為首領,一些部落的首領自己有幾個伴侶,但仍然不允許伴侶和其他人走太近,斑豹部落旁邊有個獅族,首領一個未成年的兒子在母親身邊撒嬌被獅王咬死了。

豹多是知道狼啓能力的,就是因為見過狼啓打獅洪時的兇狠,更明白這種獸人發(fā)怒後會更加殘忍,哪怕狼澤是他親弟弟,也不會留情,畢竟對獸人來說親兒子都能殺。

“我哥的伴侶???”狼澤扭頭看豹多,“你怎麼知道的?”他為什麼不知道???

“大家不是早就知道了嗎?”豹多理所當然道,“我們剛來就知道了,連馬族都知道,你不知道嗎?”

“馬族都知道???”狼澤更加震驚,差點連話都說不全,腦中只有一個想法。

他哥和白圖結為了伴侶,但沒有告訴他。

狼澤比下午沮喪一百倍,被哥哥和最好的朋友欺瞞,狼澤整個狼都不好了。

果然,他不是哥哥最喜歡的弟弟,也不是白圖最喜歡的崽。

狼澤失落地走回原位,豹多以為他明白了自己勸解,松了口氣。

獸人之間因為爭風吃醋導致的傷亡事件并不少,有的部落因為爭奪伴侶而受傷的獸人比捕獵受傷的還多,一些部落內幼崽越來越少,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幼崽父親的情敵動的手。

一些搶奪其他獸人伴侶的獸人會將對方的幼崽殺死,只有這樣伴侶才能快速生育自己的幼崽,對獸人來說,食物、伴侶、幼崽就是一生最重要的追求,所有敢覬覦這些的獸人都是對手。

豹多和狼澤相處的時間不短,就算沒和狼啓接觸多少次也知道這對兄弟關系不錯,知道狼澤沒有和狼啓搶白圖的打算,只是關系好,但有伴侶的獸人往往比其他獸人更容易多想,特別是雪季前後,因為是生育幼崽的準備時間,許多獸人在這個時候都異常好戰(zhàn)。

看狼澤明顯沒注意到狼啓最近的變化,豹多這才忍不住開口提醒。

白圖發(fā)現(xiàn)狼澤晚上比白天沉默了許多,在狼啓喂幼崽的時候去問了下怎麼回事。

狼澤滿心委屈正找不到地方發(fā)洩呢,聽到白圖的詢問更加委屈:“你和我哥結伴侶竟然不告訴我!”虧他還覺得自己是白圖最喜歡的崽,今天還想帶白圖去山頂看,趕路大家走的是兩座山中間比較低的地方,節(jié)省時間而且容易走,山頂是很多獸人都不會去的地方,畢竟沒有食物又不平整。

只有精力無處發(fā)洩的小狼在趕路後還有精神爬到最高處去看,狼澤覺得白圖這麼弱一定沒見過,想帶他去看,結果還沒把白圖從他哥那裏偷過來,就聽到了一個驚天噩耗。

他哥和白圖結為伴侶了!!!還專門瞞著他。

狼澤覺得再也沒有比這讓狼更悲傷的事情了。

白圖懷疑自己聽錯了:“你說什麼?”

“你是我哥的伴侶,我都知道了!”狼澤氣呼呼道,這樣的事情竟然不告訴他。狼澤扭頭,後腦勺對著白圖,他真的生氣了。

白圖緩緩:“我怎麼不知道我是你哥的伴侶?”

“我就知道你們瞞——啊?”嘴比腦子快,說了一半才反應過來的狼澤瞬間轉頭看向他,“你和我哥不是伴侶?”

“不是啊。”白圖點頭,離伴侶還遠著呢,他倆現(xiàn)在的關系頂多算得上是同居,還是因為狼啓生病的原因。

狼澤瞪大眼睛。

白圖擡手,在他面前晃了晃:“傻了?”

狼澤沒有說話,打了個哆嗦。

白圖還以為自己那句話把他嚇到了,心想沒什麼呀,直到面前多出一片陰影,白圖才意識到不妙。

白圖轉身,狼啓就站在他身後,不知道聽了多長時間,臉上十分平靜,但和他相處這麼久的白圖知道,這種情緒很不對。

白圖:“……”雖然他覺得自己沒說錯什麼,但狼啓這個樣子,莫名感覺到了一絲心虛。

白圖努力忽略心中那一絲異樣,擺擺手讓狼澤自己去玩,擡頭詢問狼啓:“幼崽吃飽了?”

狼啓低頭,眼中閃過不知名的光,應聲:“喂好了,已經(jīng)睡了。”

“那我們也去休息。”白圖伸了個懶腰,雖然白天睡了挺長時間,但不代表現(xiàn)在不困,不知道是不是身體又有發(fā)育的趨勢,白圖覺得最近的睡眠時間比之前都長,不過不可否認的是,每次睡醒之後都十分舒適。

“今天不在這。”狼啓道。

“什麼?”白圖疑惑。

“我們去那邊。”狼啓手裏拿著帳篷,指了個方向,“那邊安靜。”

白圖確實喜歡睡到自然醒,想到今天早上醒來的時候是狼啓在幫他捂耳朵,沒質疑這句話的真假,點頭跟著狼啓走。

“我背你。”狼啓說完變成獸形,將睡熟的幼崽扔到背上,嘴裏叼著帳篷,和白天一樣俯身等白圖爬上來。

有人背確實比自己省力氣,而且狼族夜晚的視力更好,十分惜命的白圖果斷選擇變成獸形趴在狼啓背上。

不知道狼啓要往哪裏走,白圖感覺他走得很平穩(wěn),不由有些昏昏欲睡。

再次睜眼的時候,白圖發(fā)現(xiàn)自己正睡在一塊獸皮上,狼啓已經(jīng)支起了帳篷,手中捧著幼崽在幹什麼。

這處比其他地方更亮一些,白圖擡頭,發(fā)現(xiàn)已經(jīng)到了山頂,不是最高的位置,是山頂一處比較平整的空地上,這一塊往下看只能看到茂密的樹林,往上看能直接看到月亮。沒有任何樹木遮擋,月光更加明亮,周圍大大小小的星星時不時眨一下。

現(xiàn)代各種污染,很少有這種漂亮的景色,就算能遇到,也沒有心思看,現(xiàn)在心境不同,雖然還有一些事情要做,但所有的事情都在向著好的地方發(fā)展,白圖擡頭,欣賞著這難得一見的美景。

狼啓用獸皮將幼崽的耳朵全部裹起來,轉身看到白圖已經(jīng)醒了,開口:“好看嗎?”

白圖想說好看,開口後才發(fā)現(xiàn)聲音不對,在狼啓面前也沒有需要隱藏的地方,變成人形,邊回答好看邊伸手去狼啓身邊拿自己的衣服。

狼啓抓住他的手腕,擋住了他的動作:“我也覺得好看。”

白圖心道好看就好看,你往天上看,抓我?guī)质颤N。

直到被撲倒在獸皮上,白圖才意識到今晚不對。

“圖呢?”黑蕭跟剩下的幾個鷹族商量完事情,再回來的時候發(fā)現(xiàn)弟弟不見了,同時不見的還有帳篷。

“就在那——”狼澤剛說完發(fā)現(xiàn)之前放帳篷的地方是空的,震驚,“我哥呢?”白圖、幼崽和他哥都不見了。

目睹一切的豹多主動解答了兩人的疑問:“找新的地方休息去了。”

“這邊不是挺好的。”狼澤在心裏吐槽他哥,找什麼新地方,在這不好嗎,這麼多人還安全。

黑蕭意識到了什麼,擡頭往山頂?shù)姆较蚩戳艘谎郏上淞置埽颤N都看不到。

“老大,我們去玩吧?”吃飯完小睡了一會馬上精力滿滿的狼左過來找狼澤。

“好啊。”狼澤正愁沒什麼事情呢,聽到邀請二話不說直接答應。

“別去山頂。”黑蕭道。

“為什麼?”狼澤不解,狼左也看向黑蕭,山頂是他們最喜歡的玩的地方之一,到上面隨便嚎隨便叫都不會被打。

“聽我的就行了,今晚別去。”黑蕭體會到了白圖白天的無奈,對一群什麼都不懂的半大少年確實不知道怎麼開口,“圖和啓在山頂休息。”

聽到他哥和白圖在山頂,狼澤瞬間激動起來,可以去找白圖,晚上那點委屈在得知兩人沒有隱瞞他後早就沒了,只是他哥的態(tài)度有點怪怪的,狼澤皺眉,總覺得哪裏不對,又說不上來。

“他們在休息,你們上去打擾確定不會挨打?”看幾個狼族躍躍欲試,黑蕭只能再次提醒一遍,“要不你們去那邊山上玩?”他說的是另一邊比較低的那座山,很久之前有部落存在,後來那個部落的幼崽越來越少,部落逐漸消失了,再也沒聽人說過。

小狼們一想,那邊確實沒去過,吆喝一聲一起出發(fā)。

看到小狼們離開的背影,黑蕭忍不住開始懷疑自己,他最開始的打算不是在說清事情後帶弟弟回黑鷹部落的嗎?最後怎麼變成了替他們趕人了?

黑蕭皺眉,白圖太單純了,輕而易舉就被狼啓叼走了,這邊距離黑鷹部落那麼遠,以後狼啓欺負白圖怎麼辦?

除非真心喜歡,大部分部落的獸人都不喜歡和其他部落的人結伴侶,因為去新的部落就代表著拋棄之前的所有,包括地位、身份、待遇等等,在新的部落重新開始,而進入新部落後的打拼哪有想象中容易。

強壯能打的獸人還好些,瘦弱的獸人可能一輩子都要依附伴侶,而伴侶的感情會隨著時間的推移而改變,黑蕭在部落長大,見過許多剛開始十分恩愛最後分開的伴侶,如果是在自己部落,和伴侶分開幾乎沒什麼影響,如果是因為伴侶加入進來的,和伴侶分開後身份就會變得十分尷尬,想回原部落也不是容易的事情,就算回去,也不會恢複之前的地位。

黑蕭一度想帶白圖回黑鷹部落,就是因為他和黑彥在黑鷹部落的地位,白圖在黑鷹部落的身份不會低,在雪兔部落需要他自己打拼的,在鷹族他可以直接送上來,只是這勸說還沒開口,就發(fā)現(xiàn)了白圖和狼啓的關系。

黑蕭嘆氣,如果說在雪兔部落是辛苦,那如果加入血狼部落就是辛苦中的辛苦,狼族的狼王狼後要狼族其他成員承認,同時要為部落做的事情也不會少,這麼重的任務,他不舍得從小就受苦的白圖繼續(xù)這麼勞累,但白圖對待狼啓又不像沒有感情。

黑蕭發(fā)愁到半夜才睡著,第二天聽到外面有動靜,打開帳篷出去。大部分獸人不習慣用帳篷,但他喜歡,尤其當帳篷還是白圖指導著制作的。

外面歡呼的是狼澤小隊,在那座已經(jīng)沒有獸人居住的山上捕到了兩頭獵物。

雖然現(xiàn)在大家?guī)У氖澄锿耆珘虺裕迈r的食物有不同的吃法,特別是白圖對處理新鮮食物總有用不完的方法,每次都有新發(fā)現(xiàn),所以在路上抓到新的獵物就代表很大幾率要吃以前沒吃過!

今年獵物減少,大家出來之前特意多帶了一些夥食,就怕路上抓不到獵物,本來已經(jīng)不準備專門去抓獵物了,沒想到這次出去玩遇上了。

雖然新抓到的只是兩只有些小的羊,但不妨礙大家高興,雖然小也夠大家吃一頓了,新加的食物,再小也不嫌少。

只是這次讓小狼們有些失望的是呼喚了好久也沒有找到白圖,其實按照大家平時的做法也能吃,但以前的做法哪有沒吃過的吸引人。

黑蕭皺眉往山上看了一眼,沒看到有人下來的跡象,跟狼澤道:“你們先去處理下獵物,晚上吃火鍋吧。”現(xiàn)在天已經(jīng)亮了,早上吃已經(jīng)來不及了,不過天冷的好處就是獵物就算是生的也能存放一段時間。

火鍋大家都吃過,不過也已經(jīng)好幾天沒吃了,確實比烤肉吸引人,小狼們一窩蜂帶著兩只獵物離開。

直到小狼們處理好獵物,做飯的獸人準備好早飯,那條一直沒人經(jīng)過的路上才出現(xiàn)了一頭黑色的巨狼。

巨狼渾身濕漉漉的,像是剛洗完澡,嘴裏叼著塊獸皮,裏面是兩只小狼崽和一只小兔子。

走到山下,狼啓找了個地方變回人形,用毛巾擦幹淨身上的水珠,披上獸皮。小心翼翼將白色的小兔子捧出來放到懷中,兩只小狼崽因為饑餓睜開眼,剛要嗯哼兩聲提醒大人該喂飯了,被狼啓戳了一下,頓時東倒西歪,忘了本來要做的事情。

狼啓的心情顯然很好,一只手提著兩只幼崽去做飯,昨天剛學會了一道幼崽的食物,可以煮給他們吃。

將幼崽放到旁邊,狼啓拿了個碗磕雞蛋,拿起雞蛋後低頭看了眼懷裏睡得正熟的小兔子,心情十分舒暢。

雞蛋磕到碗中還要攪勻,狼啓看看熟睡的小兔子,打雞蛋會弄出動靜,有動靜代表會影響小兔子睡覺,想到這裏,狼啓果斷省略這一步,雞蛋加了點水放進鍋裏蒸。

等時間差不多了,狼啓將碗拿出來,顏色樣子和白圖做的有點不一樣,不過能吃就行,狼啓把雞蛋放溫,拿起勺子喂給兩只幼崽。

勺子是熟悉的勺子,叔叔也是熟悉的叔叔,空氣中熟悉的氣息證明漂亮叔叔也在,兩只幼崽毫無心機地張開嘴。

兩只幼崽輪流來,狼啓先喂給嘴巴張到最大的小灰狼。

食物一進嘴,灰狼幼崽就知道自己受騙了,味道和漂亮叔叔的食物完全不同,原封不動地吐了出去。

狼啓動作一頓,和昨天一樣,雞蛋加水上鍋蒸,哪裏有問題?他做的沒問題,就是幼崽又挑食了。

對幼崽的挑食的行為不太滿意,狼啓重新舀了一勺喂給黑色的小狼崽。

小黑狼的食物在嘴裏同樣停頓了一下,沒有咽下去,默默吐了出來。

狼啓皺眉,重新喂給兩只。

第二次吃到難吃的食物,幼崽就明白今天是吃不到好吃的了,一瞬間像是天塌了,委屈巴巴地開始吃這個吃了兩年依舊難吃的食物。

食物不好吃,小狼崽吃得特別慢,希望吃著吃著漂亮叔叔會過來解救他們,可惜事與願違,直到吃到半飽,還是沒有聽到另一道熟悉的聲音。

幼崽委屈巴巴地哼唧幾聲表達不滿。

聽到聲音的狼啓想阻攔已經(jīng)晚了,他沒想到兩只吃上飯的幼崽還會出聲。

懷中的小兔子微微動了兩下,像是隨時有可能會醒過來。

狼啓迅速將幼崽打包起來,塞到路過的狼澤懷裏。

本來路過這邊打算看看今天能不能見一下獸形白圖的狼澤一臉懵逼的接過兩只幼崽,還沒來得及說話,手中又被塞了一只碗和一個勺子。

“你來喂。”狼啓低聲道,說完低頭看看懷中的小兔子,用獸皮把小兔子的耳朵擋住。

顯然這是沒用的,睡夢中的白圖似乎聽見了幼崽十分委屈的聲音,只是那聲音很小,很快就不見了。

狼澤想著他哥交代的任務,拿起勺子剛要喂,對狼澤沒那麼害怕的兩只幼崽不但不吃,還將勺子推到旁邊以示拒絕。

疲憊讓白圖想繼續(xù)睡下去,但潛意識告訴自己不行,幼崽還沒有吃飯,隊伍出發(fā)的時間不會更改,如果不早點準備食物,幼崽就會挨個大半天。雖然大家?guī)У氖焓秤揍桃部梢猿裕珜δc胃沒有發(fā)育完全的幼崽來說,那些食物顯然不如現(xiàn)做的容易消化吸收。

對幼崽的擔憂讓白圖努力睜開眼,醒來第一件事扒開獸皮往外看,想看下有沒有天亮,沒想到先看到兩只幼崽和狼澤,三雙純潔無瑕的大眼睛驚訝又興奮地看著他。

白圖:“……”

一定是起床的姿勢不太對,白圖轉個身,再擡頭,對上狼啓的目光。

白圖:“??”

所以他睡哪了?睡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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